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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是你生病了吗？还是你的家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家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要快点好起来呀，春天要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静下来，周秉文摸摸脖子，又摸摸晒出一点温度的手臂，最后摸向了自己的口袋，翻来覆去，找到一颗有些化掉的糖，包着透明的玻璃糖纸，孤零零地递向了左边。

        顾远林皱着眉，低头看着那颗有些可怜的粉红色糖果，质疑自己的神经出现了问题。他思考了半分钟，糖也在周秉文的手心里放了半分钟，直到被拿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周秉文的耳朵动了动，听见糖纸被打开时悉悉索索的声音，那枚梨涡故又重现在憨厚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应该是草莓味的，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虽看不见，但却闻到了空气中一丝草莓香精的甜味，陌生人没有嫌弃他的糖，让周秉文有些鼓舞，他稍等了一会儿，才虚着语气，假装很不在意地问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吃吗？好像有些化了，唉，都怪我忘记早点拿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远林冷笑一声，很想说自己从来没吃过如此难吃的糖果，可一转头，就看见小瞎子干裂带着些苍白的嘴唇，或许是在医院呆得久了，染了脆弱的病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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